若将人生比作成一场俗套的旅行,有了启程,便已设定好行程长短与终点。我踏过一路风景,沉醉、逗留,最终还是离开。对于终点,我是归人;对于沿途,我是过客。归于尘土,消于世间,是归人,也不过是过客。
我属意于海德格尔所讲的“诗意地栖居”,我不是一个喜欢漂泊的人,但却必须独自行走在我的道路上。如果可以,我更希望今生寻一处离天堂最近的地方,搭一所木房,安放一份灵魂,轻枕一湖柔水,静听似水流年。但人这一生,不幸的是你能选择风景,却无法按下暂停健。我们是匆匆的归人,也是匆匆的过客。
风流的秦淮河留不住繁华处的盛唐,笙歌间,秦淮河的袅袅婷婷化为几处清苦残垣。那轻舟载月而来的才子佳人,也早已消逝于烟雨中。是归人,也只是过客。
柔情的江南水乡没有留住鲁迅,他还是载着乌篷船划过滿池悠悠之水走向东瀛。离去是为了更好地生活,灵魂却无处安放。鲁迅又乘着乌篷船回乡,但谁也不是谁的归人。现实的鄙陋又鞭打着他离开,归人又不过是过客。
郑愁予的哒哒马蹄是个美丽的错误,他踏响了寂寞的心池,却又只是个过客,不是归人。无意于任何停留,跫音不响,那在季节里等待的容颜便如莲花的开落。
归人,不过是过客。在路上辗转着,沉淀岁月里来往的伤痛,越陌度阡,走过每一个角落,隐于灯火阑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