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,我是喜欢你的。”在路灯下,她突然这么说。
“哦,我知道。”我回答的很平静,假装我真的知道。
“你知道?”她回答的有些许惊讶,在之前的漫长对话铺垫下,也许她真的相信了,所谓“我知道”的这个虚假事实。
“很多事情我都知道,只是不说出来。我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,这样你们就会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。”我说。
让我来回想一下那时候我的心理活动。我无法描述它。因为我确定那一刻我的心中没有丝毫的波动。就好像我真的知道她会说出“喜欢”这两个字一样。
为什么呢?我不知道,让我来回想一下当时的场景。夏夜,路灯,空无一人的街道。我与她并肩散步,步伐一致。这分明是我梦中的景象。我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的。我要与她,在夏天即将到来的晚风中散步,然后牵手,我们会说“喜欢”。我会紧张,紧张得面颊通红。她会羞涩,羞涩地说不出话来。然后风会托起她的秀发。
梦想总会和事实有所差距。我知道,我一直都知道这一点。但我现在冷静下来(虽然我一直都佷冷静),我回想一下当时的场景。为什么我心中会毫无感觉呢?
“原来你一直都知道?”我想起她说这句话时,尽量回避我目光。“那我现在好尴尬。”她的声音越来越小。那一刻我有点害怕她会哭出来。
“尴尬吗?但我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。”这是我实话实说。
“你这样说让我有点伤心。”她说。
“我知道,对不起。”
“你可以不必道歉的。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,要是打扰到你的话,还请你……”
“这没什么。要是打扰到我,我早就扇你了。”我本想开个玩笑,但这句话刚说出来我就有点后悔。因为我已经能看见她眼中的反光了。
“对不起。”我还是只能说这句。我永远都在假装明白,我必须时刻都保持明白。
“我表现的很明显吗?”她说。在道路的尽头,她停下。风吹起她的头发。
然而风却吹不动我毫无波澜的心。我这是怎么了?半个小时后,我独自站在窗前回想这一场景。我这是怎么了?
我失去了感受的能力。我曾经不止一次的这么说。我失去了去爱的能力。
我又想起来半年前,某人在深夜发给我的信息。我看了一遍又一遍。我在脑海中又重复了一遍又一遍。
“早点回去休息吧,快十点了。”我说,依旧平静。
“好,我们走吧。”
转身,看见她行走的背影,我有从身后抱住她的冲动。却理所当然的,终究没有任何行动。当然,这当然是理所当然的。我觉得我这样做会对不起她,我知道。但我是冷静客观的人,我只是个可怜的,失去爱的能力的人。
我心中依旧惊不起任何波澜,似乎想说很多,却又依旧空洞。心中的寂静让我有些害怕。直到门外的喧哗又打断了我的思路。